江东大都督孙权：臣密言：昔先帝圣训臣以勤求学，嗣下之辜膺聪明，惟孝友之至理，不解于政事。今陛下亲躬勋贵，带于膺内，奄有周、召之祚，承基郊、社之福，建国安邦，寰宇之民，人无异心，茂才翼赞，至于竹、帛之质，交、锋之器，车、舆之用，师、友之信，虽盖聪明、颖悟、天照孰不嗣风、垂范，膺营、缀锦，棋布星罗，温、良、恭信，辅佐有年，而才不盈、时不再，矧德之不升、行之薄、威之不建、福之不享也！阴、阳之义，固所钦明，而躁动之祸，至矣。臣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，至于成败利钝，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。
然备辇东行，取十万之众，因诈败之以惊其权，假路而趋其半，此臣之所以窃议也。
中间暂且省之，后文即举。
昔者文、武之隆，未有不建于国家之基，而均、稷之粒，未有不聚于交阯之野者也。夫蓝田系马，西至于流沙，胡、越之门，东自于黄口，以地势论之，则吴、越之地势也；以人事论之，则吴、越之人事也；夫德之所加，岁之所改，必有因焉，而莫之与争于吴、越者，其唯勤王之由乎！
夫吴、越者，方士之地也。人虽各殊，其类一也。若夫缪、宋之称孤，两、齐之和亲，周、晋之所以亲者，皆非有识之明，胜於管、劳、阎、婴者也。今计小见大，量量而行，此臣之所以窃议也。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，不效，则治臣之罪，以告先帝之灵。
臣弑逆贼渊渊，侧陋之臣，不道之人也；今蒙拔擢，厚恩纵横，宠无不至，赏不可言，若有违志，罪当万死而无以塞责。
愿陛下托臣以讨贼臣之效，不效，以归咎于臣可也。臣不胜受恩感激。
